点点桃花都是情 ,一句青春励志唯美句子
•浏览 294
点点桃花都是情
1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一棵挨着一棵的桃树,枝头上托起粉红色的花团,就像天上落下的胭脂云。 花开与谁醉?花落为谁伤? 今年三月的那个春日,一枝娇艳的桃花敲开了我紧闭的往事的窗口。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怕又是个骚扰电话,就迟疑了一下才按下收听键。没想到耳机里传来的是一个非常熟悉、很多年没有听到了的银铃般的声音。我立即激动地説:“啊——M姐!你来H城了?你现在在哪里?好!好!好!我明天就去看你……” M姐在电话里説,她的小女儿在H城的碧海湾度假中心做歌舞演员,她前天到H城看望女儿来了。 放下电话,我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多少年不相见了啊!我刚来H城工作没三个月,M姐怎么就知道我来了这里呢?她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呢?看来,我们虽然天各一方,几十年没有联系了,但M姐却是一直在关注着我的。 已是多年不见,现在又千里相聚,我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呢?我皱着眉头陷于了静静的思考之中。 2 公元一九六五年的早春,我读小学四年二学期的时候,父亲把我从原来就读的兴隆小学转入了水浸坪小学,我和M姐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学校把我编入了M姐所在的四年级一班,班主任是喻长民老师。由于我是四岁启蒙的,在同一个班级里,我的年龄要比一般的同学小二至三岁,个子就更小了。因此,在教室里我总是坐第一排的。女同学的个子一般比男同学矮小,班里的一、二排大多数是女同学。喻老师就安排我和M姐坐一桌,我们从那时起,她就成了我“同桌的你”。 我也就成了“万花丛中”的那点“绿”。 M姐的家就在离学校很近的小街上,她课间都可回一趟家。那时的学生,男女界线分得很清,男女同学同坐一桌时,都在桌上刻一条“三八线,”双方都不准越雷池一分。我人小胆子也小,生来就怕丑,易害羞,我就从不去争“三八线。”我年纪小,但成绩很好,特别是作文写得好,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放在班上读。上作文课时,老师把题目写在黑板上后,只做个简单的启发就让学生自己写。我每次都是略做思考后就动笔写起来,而M姐却用嘴把笔杆咬来咬去怎么也下不了笔。她就斜着眼来看我是怎么写的,我也就故意把手放开点,方便她来看。她也是很聪明的,看看我写的,她自己再把句子改一改,换一换位置,就成了一篇她自己的文章了。 不知是她懂得关心人还是会“知恩图报”,有一个雨天的早上,我去上学时不小心滑倒了,一只脚踩到了水田里,袜子全湿了,裤腿湿了一截,到了学校里后,我已经冷得身体发抖。M姐看到后,就回家去提了一个火箱,拿了她穿过的棉鞋和袜子来了,要我把袜子和鞋子换了,又把我脱下来的袜子放火箱上烘干。老师见我成绩好,要我担任了学习大组长,负责收发同学们的作业。发作业时我要大声念同学的名字。一开始,我念她的名字时,她只是説:“不认识是吗?还念名字,给我放这里就是了。”从那次帮我提来火箱、拿来鞋袜后,我再念她的名字时,她就严肃的对我説:“以后不准你叫我的名字,你得叫我姐姐。”所以,我叫她姐姐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她是比我大,但到底大我多少岁,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我和M姐同坐一桌,很多不爱学习的年龄大的男同学就笑话我,暗地里説我找了个“大老婆”。我本来就胆子小,很害羞,刚到一个新学校,觉得很孤单。同学们一取笑我,我就更觉得无地自容,就经常扒在桌上,双手抱起来,把头埋在手臂中间。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去班主任喻老师那里“告状”。可是,老师越是批评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这些同学就更加取笑我。使得我整天苦闷不堪,心里想着又转回兴隆小学去。 那时的M姐脸白嫩嫩的,圆圆的,眉如柳叶,眼睛又大又亮,头发又黑又浓,扎成两根齐肩的粗辫子,身材不苗条,但匀称好看。老师和同学们认为她是班里长得最漂亮的女生。 M姐从小在街上长大,胆子也就比较大。有一次,上劳动课时,我们都在打扫操坪上的落叶和纸片,她听到同学们又在取笑我,她就冲到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面前大声骂:“你姐是他老婆!你妈是他老婆!”然后她抄起地上一个扫帚高高扬起,说:“谁今后还要鄙,我就给你嘴巴打扫干净”。从此以后,就没有人再取笑我了。 操场边上有几棵新栽没几年的桃树,树干不高,却枝叶繁茂,正好开满了粉红的桃花。那天M姐正好穿了件手工编织的红色的毛线衣,胸上还用白色毛线绣出了一枝桃花。M姐举起扫帚怒斥泼皮同学的样子和操场边上的那些桃树恰好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照,深深地印进了我的脑海里。我回到教室后,就在作文本的后面一页写了一首小诗: 老桃花,少桃花 春天一来就出嫁 都穿红衣火辣辣 烧得白云变红霞 桃树下,一女娃 举起扫帚把鬼吓 人与桃花谁美丽 我说最美还是她 谁知M姐已经悄悄回到了座位上,她站在一边看着我写,待我一写完,她就一把抢过去,説:“原来你也是个小坏蛋,你这写的是什么歪诗啊!”接着,她又诡异地看我一眼,继续説:“我交给老师去!” 我真的被她吓起了,脸一下子羞得通红,只知道低着头掘自己的手指甲。 M姐真的把那张纸交给了喻老师。我真后悔不该写那破东西,现在好了,老实等着老师的批评吧。放学了,我的心还在忐忑不安。可是,第二天喻老师来上语文课时,他不但不批评我,反而表扬我写得好,当着全班同学把诗歌朗读了。只不过喻老师把“举起扫帚把鬼吓”那句改成了“拿起彩笔在作画”。后来,喻老师还把我的诗寄给湖南省的《小溪流》杂志发表了。 杂志社寄来稿费的那天,M姐把手伸到我面前,说:“你分多少钱给我?你自己説。” 我感到纳闷,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说:“要不是我把你的诗交给喻老师,你有今天?我那是故意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心里很感动,却不知道怎么说,嘴里不停地“呵呵”着。 3 想到这里,我抬头望了一眼窗台。这时候恰好有一阵风把一枝桃花吹到了窗户的玻璃上,嫩绒绒的,红艳艳的,与当年M姐身上穿的红色毛线衣上编织的那枝桃花一模一样。我受此启发,心里立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去了PlAGET在H城的分店,请他们帮忙用一种叫黄金的金属制作一枚形如一枝桃花的胸针。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和一瓶XO酒去了碧海湾度假中心,见到了M姐。 我约她在一个咖啡屋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要了两杯星巴克咖啡。 M姐説:“我以前没喝过,听说喝了咖啡不能睡觉的啊。” 我説:“不会的。我不喝还不能睡觉呢。” 她就试着喝了一小口,説:“很香。但有点苦。” 我就给她添加了一些白糖。她就优雅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喝,每喝一小勺之间要停顿一段时间,细细品味一下那种余味。我就忍不住问她:“你还説没喝过咖啡呢,你看你这姿态比西方人还优雅啊。” 她打了个哈哈,朗声回答説:“我这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在你这个先生面前假装一下斯文嘛。”然后,她一会儿望望咖啡屋内的环境设置,一会儿又望望落地窗外面的海景。 这是个依山傍海的楼房,咖啡屋设在三楼,与海面成最佳视角,坐在这里从任何一个角度望去,宽阔的海面一览无余。蓝蓝的海水泛着波浪,有一些游客在驾着小帆船冲浪。波浪奔向岸边,碎成了一堆一堆白色的花朵。岸边有一片很大的沙滩,太阳照在沙滩上,反射着金色的柔光。岸上有高高的棕榈树,轻轻的海风把树叶吹得微微摆动起来。 我望着M姐的面容,觉得她和青年时期相比有了较大的变化,农村的艰苦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她的额头有了皱纹,脸色显得有点苍老,体型已经发生了改变。但是仍然不失成熟和端庄的风韵。望着望着,在我的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M姐喝了一口咖啡,笑容满面的对我説:“你还是个娃娃像,一点也不现老。” 我説:“你也没什么变化啊。” 她就假装生气的説:“没变吗?那就説明你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停了一下,她又説:“几十年了,不变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心很宽,我总是高高兴兴的对待生活。” 接着,我们的话题就转向了各自的生活和同学们的情况,内容没有脱离油、盐、柴、米和子女。 她告诉我,她结婚后第一胎是个女儿,可是她的男人却一定要生个男孩,就把原来在县氮肥厂当汽车司机的工作辞了,回家自己买了辆汽车做运输专业户。她也就成了超生游击队的队员,一怀上了就离开家乡到怀化、邵阳等亲戚所在城市的结合部租个房子躲起来。男人干运输经济收入还可以,但她的肚子却不争气,第二胎又是个女儿。过了两年又怀上了,六个月后到医院找关系做B超检查,医生説是个男孩,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结果生下来又是个女孩。三天后她男人就坚持把孩子送人了。过了两年,她怀上了第四胎,她男人説再去做B超检查。结果她就来火了,说:“还检查什么?检查得准吗?是男是女这是最后一次,要么生,要么就流产。”结果,她男人只好赌一把,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也真是皇天不负苦等人,生下来还真是个男孩。这个男孩现在大学毕业有两年了。她的两个女孩都遗传了她的基因,都长得漂亮,能歌善舞,自费读了武冈师范的幼师班,毕业后又都来到了这碧海湾度假中心做了歌舞演员。但大女儿六年前生孩子时却因产后大出血死在产房里了,留下个外孙由她抚养。现在,她好不容易把这个外孙养到上小学了。这二女儿最近也生了个小孩了,她就特意来看看。 原来M姐 走过的是这样一条人生之路,她説得轻松,但我 听得心里凉凉的。我脸上露出吃惊和同情的神情。可是,M姐却象是在説别人的事情一样,一点也没有悲伤的表情。反过来,她还以安慰我的口气説:“其实,经历多了,也就很平常了。”然后,她话题一转,接着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以前只是在书本里或电视里见过。我喜欢大海,喜欢它平静时的宽广,喜欢它起浪时的壮阔。感谢你带我来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 ……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学校了,我就把礼物送给了她。她也没拒绝,拿起来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笑着说:“你还是那样诗情画意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放进了包里。她下巴一扬,对我説:“好了。你回去吧,我送你。” 她把我送出酒楼,来到路边一片桃林处,她就停下来说:“我不送你了,你回吧。以后回家记得去看姐姐。”説完,她把身子斜依在一棵桃树上,随手攀下一枝桃花,把花朵放到鼻尖上闻了又闻。 我默默地看了看她,深情的説:“那我回了啊,姐姐。你以后要多注意身体。” 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她。他还是依着桃树没有动,在目送着我。太阳正好从云层钻出来了,光芒照射在那一片开得火红的桃花上,美得让人感到有点悲惨。 我向她招招手,就不再回头,独自径直向前走了。这时,在我的眼前,却一直幻现着一片桃花。只是,桃花上不是映着太阳,而是一个圆圆的月亮。 4 公元一九七七年三月的一天,我接到了我和M姐的“地下交通员”青青送来的字条。上面有一行熟悉的钢笔字:今晚在老地方见。 这个老地方,就是大队新修小学校端头的那一片桃树林。 那时,桃花也正开得旺盛。 我按以前约见的时间去到那里时,M姐已经到了,她坐在桃树下的一块石头上等着我。而以前总是我先到等她的。 我就走近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地説:“你来得早啊。” 她听了我的话,却一言不发。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在掐身前的野草。她一根一根的掐,掐断一根就把断了的一头狠狠地甩到地上。她甩了又掐,掐了又甩,好象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似的。 我就感到很纳闷,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带着笑声说:“怎么不高兴了啊?是因为我来晚了吗?” 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下我又説:“怎么了嘛!是身体不舒服?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还是没有説话。 过了一下,我又説:“你家里一切都好吗? 你看,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啊?你不説话,约我来做什么呢?” 我显得有点急躁了,就从她身边站起来。但是,过了一下我又坐到她对面的一块石头上。 她还是没有説话,只是使劲地掐草。身边的草掐光了,她又摸起一块小石头在地上胡乱的划来画去。 我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满月正在慢慢上升,有一些薄云从月亮底下轻轻飘过。明亮的月光映照着我俩的身影,恰好把我俩的头重叠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桃花的香味。我能看清她的脸,宽阔的额头上有蓬松的流海,眼睛无神,一直看着地上,脸色淡白,显得精神不振,上嘴唇和下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这种面容,显示出她心里有难言之苦。 沉默,沉默,仿佛空气就要凝固了。 突然,他把手上的小石头往远处一甩。冷不丁的对我说:“丁轼回来探亲了,你知道吗?” 丁轼是我们的同学,但比我们要大很多岁,初三快结束时,他应征入伍,听说在空军地勤部队开汽车。 “啊!”我首先感到有点吃惊,然后又平静的説:“他应该是有八年军龄了,可以回来探亲的。” M姐又不説话了。在我们之间又恢复了前面那种难耐的沉默。 过了好久,M姐好象是做了好大努力似的大声说:“我们再过三天就要结婚了!” “啊!你説什么?!”仿佛头被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仿佛突然掉进一个无底深渊,我茫然不知所措,晕头转向。 看到我惊愕失常的样子,M姐却反而冷静下来了。她站起来,背倚着一棵桃树,声音和缓地对我説:“现在农村的生活这样艰难,两个人如果都是农民,除了拼死拼活挣几个工分钱以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工分能值几个钱呢?一年结算下来,除了口粮钱,连买件衣服的钱都不够,将来要是有了孩子,还要送他上学,这养家糊口的钱从哪里来啊?现在国家説五年不招工招干,每年一个公社分到一两个读大学的指标,可那是要靠推荐的啊!我们都没有背景,没有关系,谁来推荐我们呢?你有知识有能力,可是,你连民办教师都当不到啊。” 她显得既气愤又绝望,略为控制了一下情绪后又继续説:“反正我是不想过这种两个人都是农民的生活的。而现实是我们谁也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丁轼是汽车兵,他转业回来是可以安排工作当汽车司机的。你听说过吗?现在的司机是最好的工种之一。‘白衣战士红旗飘,四个轮子两把刀’啊!” 我感觉到有一块巨石向心头上慢慢压来,越来越呼吸紧张。我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庸俗了呢?” 她仍然很平静的对我说:“我不是庸俗,我是成熟。是现实逼着我这样思考的,这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啊!你要冷静。” 是啊!我何曾这样想过呢?我一直是生活在自己的理想王国里。我觉得M姐是云彩、是太阳、是月亮、是星星、是鲜花、是柔风,是碧水。我有了她就有了这一切。我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感到快乐、感到幸福。劳动的艰辛算什么?生活的贫穷算什么?没有M姐那才无法生活呢! 我也激动地站起来説:“你不要绝望,你不要把我看死了,我不相信我就没有前途了。我今年才二十岁,到国家招工招干的极限年龄还有五年。五年啦,社会会变,国家会变,世界会变!一切都会改变的。你相信我吧,你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吧!”説完,我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的拥抱着她。 M姐也伸出双臂把我紧紧的搂住,颤抖着声音説:“我看不到前途啊,我看不到!再过五年,再过五年我就是个老太婆了啊!你等得起,我等不起啊!”我感到有一串眼泪落到了我的脸颊上,再慢慢流进了心窝里。 突然,M姐把手松开,用力将我推出好远,严肃近乎发怒的説:“你走开!你为什么这样?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三天后,我就是丁轼的新娘!” 她説完后,就毅然决然地向回家的路上走去,那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在背上一左一右地交替摆动着。月光把她的影子越拉越长。 天上月圆,地上人散。无情的月亮无动于衷地照着大地,照着这片宽广的桃花,本来是粉红色的桃花在这微暗的夜色里,在这白色的月光下,却显得无比的凄惨。M姐向回走的脚步像铁锤一样一下一下的捶在我的心口上。我的心在阵阵剧痛。我只觉得天崩地裂……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是啊!我们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但是,我们彼此也从来没有説过那个最难説出口的字啊!然而,我们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吗?说不清,理还乱啊! 5 那一夜,我就坐在那片桃林里的石头上,望着M姐离去的方向,呆若木鸡地坐到天亮。 我和M姐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到高中毕业都是同在一个班。那时候,学校成立了“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一旦逢上“七一、”“十一、”“元旦”等这样的重大节日和政治中心工作,都要编写剧本、排练出一些节目到各个大队演出。因此,我除了白天在学校上课外,晚上也基本上在学校排练节目。我和M姐真是朝夕相处,晨昏相伴。 虽然我们后来不坐同一桌了,但座位总是紧挨着的,我在第一排,她在我后面的第二排。在学习上我们总是相互讨论相互促进的,在课余生活中我们也总是在一起讲奇闻轶事、生活趣事和听来的民间故事。我们一起劳动,一起做游戏。学习上她听从我,课外活动我都是听从她的。她每次做完数理化作业后,都故意把我的作业本拿过去,假装严肃的説:“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做对了没有。”其实她是要和我对一对答案。如果,她偶尔发现我有一个结果错了,就説:“看看,错了吧?骄傲使人落后了,你以后要多向我学习啊!”如果她做错了或不会做时,她就説:“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革命队伍里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你就给我讲解清楚嘛。” 那时候,我们都很喜欢读小说,《青春之歌》、《春风野火斗古城》、《战斗的青春》、《红岩》、《林海雪原》、《苦菜花》、《迎春花》、《朝阳花》、《红旗谱》、《桐柏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几十部长篇小说我们都找来读过。我们不仅在课外读,在课堂上也把书放在抽屉里偷偷的看。 有时,M姐在读到有爱情描写的片段时,她就在书中做个记号,趁老师转身时从课桌底下传给我看。书里面还夹一张纸条,上面写一行字:“你这是什么破书?你自己看看吧。”然而,没过几分钟,她就用脚踢我的脚后跟,急不可耐的説:“迷住了吧?我还没看完呢,赶快给我。” 我们除了学习,还要搞劳动。经常去大岭上开荒办农场,到公社的水利工地上挑土筑堤坝,去四十多里路外的栗山园挑煤炭回来烧红砖勤工建校……等等等等。劳动是快乐的,劳动也是艰苦的。我们每一次去栗山园挑煤炭时,都是凌晨三点左右就从家里来到学校集合出发,到了栗山园时天还只有早上八点多钟。然后,我们就赶快装好煤炭过了秤,马不停蹄的挑着往回走。 回来时,尽是上坡路,尤其到了最后十来里时,人已疲劳肚子饿,却还要爬上又高又陡的尹山岭才能回到学校。 有一天,我和M姐等几个女同学,挑到尹山岭脚下时,已经是太阳偏西了,人已精疲力竭,肚子饿得咕咕叫,双腿软弱无力,每向上攀登十几步就要放下来歇息一阵再走。我们就是挪几步就歇一歇,歇一歇再挪几步,像蚂蚁搬家一样艰难的向前走。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时,大家觉得再也没有力气了,就把担子放下,坐到地上,哀声叹气的説一些埋怨的话。 突然,不知是谁悲观的説:“这真是生不如死啊!我们要想不再受这种罪,只有一死了事!” 没想到,这话竟得到了大家的响应,M姐也不例外。这时,有人指着路边的电线杆说:“要想死得快,我们就触电死吧。” 大家説:“好啊!” 这时,M姐説:“我带头!”説完她真的向电线杆面前走去。 我的力气小,比他们更感到累,全身的骨头被担子压断了似的痛得钻心。心想,M姐死得我就死得,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我也就跟了上去。就在快要接近电线杆的时候,M姐突然扭转身来,大声喊着:“啊!一条好大的蛇啊,快走!”她赶快挑起担子,飞步向山上冲去。 大家一听有条大蛇,一下子吓得心跳得老高,也就跟着挑起担子冲起来。这样,居然大家一口气就冲上了山顶。 回到学校后,我好奇的问M姐:“姐姐,你还真去触电?” 她就伸出手在我脸上扭了一下,恶狠狠的説:“你死了到是轻松,你想让你爸妈白养你了?” 我又疑惑地问:“那你真的是看到了一条大蛇?” 她做了一个鬼脸,説:“我不説有蛇,你们有那么大的劲挑上山吗?” 我仿然大悟的説:“哦。”我就不再做声了。 在学校的文艺宣传队里,我主要是做编写紧密结合政治形势的“对口词、”“三句半、”“快板书、”“表演唱”等小节目的剧本;刻写钢板,印刷大型节目的剧本;参加小合唱、表演唱、舞蹈等节目的表演;大型节目中演“狗腿子”之类的小角色,不在台上时就做躲在幕布后为台上演员递词这样的事情。 一九七二年的元旦节,邓家铺区要组织所属五个公社的文艺宣传队进行文艺汇演比赛。演出地点在邓家铺区大会堂,每个公社带一个参赛节目去。我们都知道,邓家铺公社的文艺宣传队是水平最高的,我们也知道他们那里有个肖春桃是个很漂亮演得最好的女青年,武冈县文工团经常借用她。我们学校的王友平老师是我们的领队,他为了出奇制胜,动了很多脑筋。首先是节目选择上,他避开大家都熟悉但很难超越的京剧沙家浜中的第四场《智斗》,而是选了第二场《转移》。M姐是我们公社的“肖春桃”,嗓音好,人漂亮,演什么像什么。剧中的沙奶奶当然是由她来饰演。但是,郭建光这个角色由谁来饰演,王老师一时定不下来。以前,有个叫邓忠的同学,因长得高大而经常演剧中的主要正面人物。但M姐认为他的扮相不太理想,而且背有点微驼,显得没有精神。M姐提出让我来演。她对王老师説,我年龄小,声音还带奶腔,听起来很特别。特别是我的扮相好看,浓眉大眼,虽然看上去个子不高,但形象英武,动作刚劲。用个年龄小的人担任主角,也是一种出奇制胜的策略。她説得王老师动了心,但结果化了妆上台一试,我的扮相和动作都很好,但一试我的唱功,就发现我有些地方唱不准易跑调。这使得王老师又犹豫起来了。M姐就向王老师説,由她来负责教我唱,她保证能让我唱准。这样,王老师就答应由我饰演郭建光。 M姐真是下了决心,每天排练完了后,她就和我留下来,一丝不苟地教我唱: 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 全凭着劳动人民一双手 画出了锦绣江南鱼米乡 …… 在M姐的指导和监督下,我终于把唱腔把握好了。后来,我们这个节目果真把邓家铺公社的《智斗》比下去了,我们得了第一名。 从邓家铺汇演回来十几天后,我们就高中毕业了。 举行毕业典礼的那天,同学们既显得兴奋又有点伤感。那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有点晨霜的大地上,可以看到有一层薄薄的水气在蒸腾。天空明亮但并不高远,远处的的山野灰蒙蒙的,学校教室前后的白杨树光楞楞的站着,树尖高高的刺向天空,一切都显得萧索无奈。 召开毕业生大会的钟声敲响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往会场上走去。M姐故意拖延着不出教室,当看到我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她一把拉住我,説:“等一下我。” 等同学们都走了,她从衣兜里拿出两个用扎头发的胶丝带编织的蝴蝶在我面前晃动着,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黄色的,形象栩栩如生。 她问我:“漂亮吗?” 我説:“漂亮。你织的?” “那当然。昨晚特意编的。” “送给我。” “你想要?” “想要。” “那你就把它好好收藏啊,今后哪一天我可能要查你还有没有的啊!”M姐説完,就把那个黄色的蝴蝶递给我。 我接过来后,又伸手问她要另一个。説:“你把那个也给我吧。” 她故意向我瞪了一下眼睛,説:“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不知道贾宝玉有块‘通灵宝玉’,薛宝钗也有一条‘金锁项链’?”説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向会场走去。 “啊!”我顿时感觉到有一股激流从心头涌起。血液突然沸腾起来。我赶紧把那个蝴蝶放进棉衣里面的兜里藏好,也跟着M姐向会场走去。 6 高中毕业后,我和M姐都成了回乡知识青年,那时我才十五岁。 我和M姐见面的机会少了,但还是每隔一月或数旬就能见上一面的。因为,我们还是同在“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里;公社抓文教的干部在节日里要调我去出墙报,重要政治活动要调我去写标语;有时生产队要派我去买农药化肥等等,我都要去水浸坪街上,顺便去到她家里见她。就是真隔久了见不到,M姐就会派我们的“地下交通员”青青送信来,约我去那片桃林里见面。 公元一九七四年三月,水浸坪中学的女化学老师易基凤请了三个月产假,她向校长建议请我去给她代课,校长也就同意了。我就成了一名临时代课教师。在那个很难获得机会参加国家工作的年代,能当上几个月的代课老师也是一种光荣。 M姐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很高兴。她几乎是每个晚上收拾停当后就来我的房间里陪伴我。我坐在书桌前的煤油灯下备课、批改作业,她就坐在床沿上靠着书桌的一端或纳鞋底,或编织毛衣。 昏暗的煤油灯光,照着她蓬松的头发,照着她美丽的脸庞,把她的剪影映在纸糊的窗户上,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朦胧的美。 她怕打扰我的工作,一直一言不发,她穿针拉线的手在空中划着柔美优雅的弧线。房子里非常安静,只有她拉动鞋索的声音在有节奏的发出“嗦嗦”的响声。她有时也停一下,用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深情的望着我,片刻后又继续干她的活。我有时怕她寂寞,也就一边工作一边和她说几句话,问她今天干了什么农活?晚餐吃的是什么?累了没有?她总是说,你先认真工作吧。 等到我把工作完成了,她就去倒两杯水来,把一个杯子递给我,自己也拿一杯,説:“敬爱的邓老师,你辛苦
一句青春励志唯美句子
一句青春励志唯美句子
一句青春励志唯美句子
从做需要做的事情开始,接着就做可能的事情,最后,你会突然做起不可能的事情。
当一个人一天有许多要放入时,一天就可以有一百个口袋。
疯狂代表着人类超越自我的精神,代表着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代表着对事业忘我的全情投入,代表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激情。人一旦有了这种疯狂,做任何事都可以成功.
孤单寂寞与被遗弃感是最可怕的贫穷。
含泪播种的人一定能含笑收获。
漫无目的的生活就像出海航行而没有指南针。
每一发奋努力的背后,必有加倍的赏赐。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利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人生伟业的建立,不在能知,乃在能行。
任何的限制,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
如果我们都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我们真会教自己大吃一惊。
生活中若没有朋友,就像生活中没有阳光一样。
生命对某些人来说是美丽的,这些人的一生都为某个目标而奋斗。
使用双手的是劳工,使用双手和头脑的舵手,使用双手、头脑与心灵的是艺术家,只有合作双手、头脑、心灵再加上双脚的才是推销员。
不要等待机会,而要创造机会。
>> 不是您想要的 ? 去 美句摘抄 浏览更多精彩作文。<<
《点点桃花都是情 ,一句青春励志唯美句子》评论列表(2)
暂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