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明孝陵感怀 ,校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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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明孝陵感怀

2018年7月11日因到黄山开会需要中途换乘火车,从南京到黄山的k431因是傍晚6:24分才开,于是我们早早起床准备到中山陵、明孝陵走走看看。在我们出行的过程中,我们真切的感受到南京的城市管理很是规范,打出租不用费心劳神,因为这里的出租车司机素质很高,有着良好的职业道德。只要你一伸手,停车、到哪里、路线、价格一气呵成。这时可能有人要问:那他把你拉上绕道怎么办呢?我只能告诉你:不会的。因为南京的每辆出租车上都装有GPS定位系统,且你都会看到出租车的前部有一微型摄像头,对你的行走路线实施全程监控,一旦发现出租车故意绕道,被乘客举报或被公司监控发现,司机将会被处以2000元左右的罚款,严重者吊销出租车营运执照。因此在南京打出租不仅快捷,而且放心! 我们从南京火车站花费22元,打车20分钟左右即到中山陵。从停车场再步行20分钟许就到了中山陵的山门,远远望去山门高耸挺立,山门上方中间鎏金大字“博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山门前游人如织,纷纷拍照留念。再往里过了山门,仰头前望,一条笔直的台阶路直通陵顶,台阶路的中间还有两座建筑,一座较大飞檐斗拱,三门相连,中间的门关闭,两边的门开放,门额上有“天下为公”的字迹,读罢令人荡气回肠;另一座就在其后,规模较较小,里面有座石碑,上书“中国国民党总理孙先生葬于此”;尔后再前行向上攀登一百多个台阶,就到了孙中山先生的灵柩存放处。瞻望先生,心潮澎湃,仿佛先生浑厚的声音和立志推翻帝制的豪情尽收眼底,敬仰之情油然而生。瞻仰完先生雕像,站在陵顶向南望去,中山陵雄伟高大,气势如虹,两边绿树参天,前方瑞气荡漾。此时此刻,我也深深体会到孙先生立志国家民族的“民族、民权、民生”思想是多么震撼人心,这是每一位治国者必须的奋斗目标!我由衷的怀着对中山先生的敬仰,鞠躬:中山先生光照千秋永垂不朽! 瞻仰了中山先生的陵寝,我们又步行5华里左右,转到了朱元璋的陵寝——明孝陵。过一个小桥再前行1000米许,即到陵寝的前门,过了前门在向里走又有一道门,门洞里一只大神龟托着一块大石碑,记录着墓主人的生平事迹,转过此门在向里走,忽然一座超大城墙矗立眼前,而城墙的正中间有一门洞直通后墙,拾级而上,穿过这个大门洞,来到城楼,向后看一个大圆丘直达眼前,圆丘上树木参天,灌木丛生,阴森可怖,这就是明孝陵——朱元璋的陵寝。导游讲:这个陵寝方圆2000多平方米,里面就葬着朱元璋和其皇后二人,陵寝至今保存完好! 明孝陵,与中山陵相比,气势不可同日而语,中山陵壮美大气,文化气息浓厚,整体布局浑然天成,大有“高天仰止”之感;而明孝陵虽有帝王的派头,仍难免使人感到一个破败王朝的颓废景象!不管怎么说:中山先生也好、太祖朱元璋也罢,生前都可谓心存大志,立志国家民生,时代不同,道法不同,功过是非,自由人人评说!

校园往事

我们的学校 我们这个城市很大,中学很多,上百所,命名也很复杂,按序号按路名按区域按方位按人名(当然是名人)的都有,以城市的东南西北方位来命名的学校都是比较好的学校。我们学校就在城市的东部,就是城东中学了,那时在我们城东地区算是一所了不起的学校,矗在那儿的两栋古朴庄严犹如教堂一样的连体法式教学楼,会让人感到无比高大神圣。那时我们都以优异的成绩考了入这所学校的高中部,那时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有前途。 算来从1964年入校,1968年离校到广阔天地去,在学校待了4年还多,这显然有点不正常。我们在这所学校读两年闹两年,那是遇到了文革。 入校,开学典礼。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校长,俨然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大知识分子干部,给我们做报告,把这所学校的伟大历史光荣传统和教学成就讲得理直气壮讲得纵横捭阖,我们听得更是热血沸腾精神振奋。当时我们都是16、7岁的人,虽然刚都渡过了饥荒年月,但在社会主义灿烂的阳光下,几乎都已经是发育健全的青年了。我们纯净如水的头脑中,都一致存着这种想法,不畏困难,继续努力刻苦钻研,学知识学本领,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那时,学校的天空天天回荡着“嗨,嗨,一条大道在眼前”和“我们走在大路上”这种撩人心绪的歌曲。对于歌词中“披荆斩棘奔向前方”,我们当时知道“一条大道“在我们面前铺展着,但并不知道”披荆斩棘“的内涵。后来在我们政治老师的严厉教导下,才知道,我们走的道路并不平坦,潜伏着敌人,充满着斗争。那种斗争是你死我活的路线斗争、阶级斗争,是批判批斗,是打倒打杀。于是,两年中,我们所有同学都在那些反反复复的歌词与旋律中,努力学习各门功课,积极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改造和净化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班主任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姓C,是教体育的。体育老师当班主任,有点意外,但我们谁也没去多想。我们班的同学都是从各个学校考进来,考分达到了,但水平参差不齐,与该校直升的其他三个班有差距的。C老师曾对我们说,他责任很重,有压力。 C老师人蛮和善,体格非常健壮,且多才多艺。我们夏末初秋进的学校,第一次站在我们面前,见他粗壮的脖子下,宽厚挺拔的胸背将衬衣绷得紧紧的。最让人羡慕的是裸露在外的肱二头肌和三头肌四头肌,简直无可挑剔,让我们好生羡慕。如是现在,肯定会有一些女生因此产生某些奇妙的想法。我们那时候的学生多单纯哪,你争我赶都来不及,我敢保证,我班的女生根本没有闲心瞎想那些事情。不过我记得,我班的男Y同学在以后不上课的两年中,靠着简陋的体育器材,拼命想炼成C老师那样的身材和肌肉,但是没能如愿。 C老师在班会上有时候会给我们讲他的经历,讲他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大楼顶上,租着的画室里画油画,(当然没讲画模特,我想那时应该有的),讲他在拳击馆里全身抹上橄榄油参加健美比赛,还讲他在剧院的舞台上穿着紧身衣服,将踮着脚,跳芭蕾舞的小天鹅一个个举起来甩出去。我们这些从这个城市下只角来的学生们,简直是在听天方夜谭。 我们的C老师就是和当年的一位小天鹅结的婚。几十年后有幸见到了老年的C老师和他老年的夫人。那位当年的小天鹅,依旧有着很好的身材,而且并不苍老。 C老师说他的经历,说得两边嘴角溢出了吐沫。不管怎样,他是在给我们阐述这样一个道理:就是要努力学习,学好本领,将来就能找到好的工作,生活得美好。当然他的这种经历和他的教育言论在后来是要受到批判的,但是我们班的同学在那时,对此基本上都默言,所以C老师在文革中安然。 C老师教我们体育是十分称职的。无论跑跳投掷体操游泳球类,他都能做出很准确很到位的示范。所以,我个人体能条件不怎么样,但每种体育项目都学会了较为准确的动作或要领。那时备战备荒,就是要准备打仗,全民皆兵,每个人都要学习打仗的本领,所以中学的体育项目里多了军事化的内容,比如投手榴弹呀,跳障碍,刺杀格斗射击瞄准呀。体育课上教这种东西,教材中也没有啊,C老师以后对我们这样说起,他只能想方设法,自编教学内容。我记得,他找了些武术棍棒,和当时来校的军训教官一起搞了一套拼刺刀招式让我们练。我现在还马马虎虎记得“前击劈刺”,“左右后击劈刺”,等招式。我们还在体育课上学习怎样翻墙,怎样又远又准地投射,怎样格斗打败对方。这在我以后长达10年的插队生活中还真有了点用处。那时,常常因为不平因为自卫因为愤怒,跟那些拿工资,看不起我们这些一文不名的插兄,而趾高气扬的林场青年打群架,跟权势人员跟公职人员打斗争抢我们的权益;还在某次大事件中,向无情的警察和大兵们准确地投掷砖块和土块,听到砸在钢盔和盾牌上咚咚当当的声响,是何等地痛快。——谁让我们全民皆兵了,谁让我们当了知青了!语文老师 教我们语文的是Y老师,身材高高的,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质地很好的无框眼镜,不太厚,但后面的眼睛却显得十分深邃,觉得里面隐藏着非常丰富的学问。他说着一口响亮又十分标准的沪语,这让我稍稍感到奇怪,因为,教语文的老师从来都用国语,即普通话的,因为字词句的表达,包括查词典,不用普通话会很麻烦,但2年的语文课,我们并没有感到不便。 Y老师走上讲坛,面对着我们,第一件事就是从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洁白的手帕来,双手将它摊开捂住嘴和鼻子,啃啊哈地一阵,好像有一口痰液咳了出来,然后双手将手帕合起,似乎将痰渍包起,叠好重新放入原来的口袋。我一直疑惑,Y老师是否真的咳出痰了,他真的会把一口腥臭的痰渍,用这么干净的手绢包起来藏在口袋里保持到家吗?可能就是对这些细小锁事的胡思乱想,影响了我的学习,所以我的语文成绩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Y老师的口齿十分清楚,一字一顿,每当读到课文中精彩的句子时,情绪激愤,突然会提高八度音,美丽动听的声音在教室里四处回荡,可惜房上无梁,否则一定会绕上一两圈的。不得不承认,用沪语朗读课文读到这样精彩动听的程度,仅此一人。我敢保证,我一生中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和精彩的沪语了。他教古文时,都要我们背的,而且要背得很熟,并说熟到像古人那样倒背如流,于是我们下面也玩起倒背,我至今都能记得,把“上胡不法先王之法“,背成”法之王先法不胡上“。 Y老师指导我们作文很重视写作的要领,喜欢平实,言简意骇,字词句内容都能扣住主题。在分析《我们的学校》范文时,他最欣赏这样的开头:“我们的学校看上去并不雄壮,说起来却很响亮”,把“却”读成“恰”,声音加重了一倍。他不提倡卖弄文字,讨厌词语花哨的文笔。有位被我们叫阿纲的同学在写《过年》的作文时,过分地描写了年三十的月亮,大有望月兴叹的情调。Y老师读完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过年了,我也多么想过好这个年,但被这个月亮搅得没了兴致。“可是”,他的沪语突然一转,变得高昂、谐趣:那么这年三十到底有没有月亮呢,我们是否要考证一下?免得过不好“迭戈年”!“迭戈”就是“这个”,“年“字不只婉转还长长地拖了个调。 Y老师的板书写得十分漂亮,看得出他的书法功夫十分了的,只是没有见过他的墨迹。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书法观摩,我别出心裁,将自己的一支将秃的毛笔,剪平了写的字,嘿,与众不同。Y老师见后,将我叫到办公室,拿出我写的字,给我分析说,这种字形外方内圆,是属于魏碑风格。他又拿出他准备好的两本字帖,其中一本我记得是赵孟頫的,翻开,并给我边比划边讲解它的笔锋运势间架,要我照着这两本字帖学。后来我在那两年中,依着这种字体,写了不少大字报和标语。 Y老师学识非常丰富,依现在的说法,即使不是国学大师,也该是国学家了。听说他曾是旧文人,写过一些文章。要命的是,他写的文章中有一篇是对我国著名思想家文学家革命家的某个观点有着不同的看法,而且在语文课上他还自豪地对我们讲起过他的高见,于是我们这位可敬的Y老师怎么也逃不过那场可怕的运动了。 那是阿钢,经过2年的学习后,文字有所长进,就趾高气昂了起来,写大字报就数他来劲,还常常要夹一首慷慨激昂的诗或词来。但在我和S同学看来,有点像民间笑话中的那个私塾先生,对他的学生所写的诗文批的这么一句不带标点的话,即,“文气全无狗屁少打”。 阿纲接着就批判Y老师,批判他的言论,批判他的思想,批判他的历史,而后,干脆带着一伙红卫兵去抄他家。那时他已经是造了反的我校红卫兵头头,对Y老师大有一报私仇的气势。据说,Y老师家很大很殷实,一间书房就够我们有的同学一家子住了。他的藏书不得了,书房四周高大的书柜,满满的,装的都是书和带轴的字画。有些书都是很精致的线装本,有的据说还是孤本,非常有价值,非一般文人能拥有。阿钢和那些红卫兵们,把那么多的书和画,一捧捧地抱到弄堂口,堆成了一大堆,然后一把火。 “那熊熊的火光,映照着Y老师因痛苦而抽搐的脸”,参加那次抄家的我班同学,后来对我这样描绘,“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见了往日的神采。阿钢和他们的红卫兵呼起口号,随后问他烧得对不对,他点头似磕,应声诺诺。“ 好在Y老师很识时务。以后阿纲他们红卫兵每次批斗他,他总是很配合,从不反抗,唯唯是诺,终于安然渡过了他那段时光。而反之,我们那位可敬的校长却一直不承认批斗他的不实内容和不实说辞,而被打折了腿,致使复出后,只能一瘸一瘸地行使他校长权力。对那些揪他批斗他并打他致残,后来去广阔天地插队的当年的红卫兵学生,是毫无办法的。英语老师 我们的英语老师姓K,还兼了我们副班主任,年龄看上去与我们相差无几,不知是东南亚的还是哪里的华侨,从穿着花稍的衬衣和款式别样的鞋子就可以看出,但他为人朴实待人和善,讲课极其认真。他个不高,脸方。可能没在中国度过饥荒,饮食一直充分而且富于营养,使他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健康,白里透红,额头放光,丝毫没有沧桑之感。他的一双眼睛藏在厚厚的近视片后面,总是眯眯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可亲可近。所以我的英语虽然差点,对他却没有任何怯意,不明白的地方敢问他,请教他。他上课让我们用词造句,当有的同学流利地讲出句法完整句型正确语音标准的句子时,他会高兴地像小孩一样拍掌欢呼,模样滑稽可笑,我们在下面都会窃笑。 K老师知道自己从异域回国,欲一展宏图,在教育事业上能为我们这个伟大的社会伟大的祖国献智献策,培养下他的学生,但他看到他的亲戚朋友中,前几年有的因说话说过了头,被划为右派,所以不免小心翼翼。他教学上积极努力,向其他进步老师学习,对旧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思想,积极批判,改革。他在教学中,对那些西方经典英语范文,作了改写,并将课文的内容提前作了批判,以防我们受毒害。虽然英文原文被改得非驴非马,却得到了政工组和教研组的赞扬和肯定。 K老师同时非常注意改造自己思想。在班会上他和我们一样畅谈思想,谈学习,谈体会。他在谈思想的时候说,待在某国,看到了不平看到了不公,看到了贫富差距,他情绪激动地说,那就是压迫就是剥削。我私底下想,他哪像受过剥削和压迫的样子。他说他有幸回到祖国怀抱,感到无限光明无比幸福。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好啊,他几乎要喊出口号了。 那时我们每学期都有两次下乡劳动,双枪和三秋。双枪是当时江南农村的抢种抢收,就是割麦插水稻秧苗,都是在天气最炎热的大伏期间进行的,是农民最辛苦最艰难,又是最紧迫劳动。学校搞思想教育的领导和老师都认为是改造和锻炼知识分子及学生的最好的机会。一般学校都是让和班级工作有关的的老师领我们去的,就是去的老师也只负责管理我们学生的纪律和生活,很少跟我们一起劳动的。跟我们班的老师中,教政治的Z老师象征性地跟我们劳动一会儿时间,C老师在劳动场合则很少见到他的影子,K老师却始终跟我们一样赤脚下田,赤脚挑担。 K老师下水田插秧的模样样很好笑,可能是皮肤太嫩,两脚像踩在烫水中一样,好像又很怕滑倒,他把两脚叉得开开地,屁股撅得高高地。我们学生们在水田里,你追我赶,生怕插秧落在他人之后,他远远跟在我们后边,不慌不忙,一下一下,像栽花一样插着秧苗。他挑担的样子更有趣,像小孩一样,双手一起把在扁担前端,生怕不平衡,生怕滑出肩。农民大姐大嫂看到都要发笑,说,“迭戈老师蛮滑稽咯”。两个星期后,我们学生一个个黑不溜秋的,他则是红而褐。 后来文革了,不上课了,同学们一扎一坨的,组成这个造反派那个战斗队,批判揭发资本主义路线资产阶级思想,揭发这个老师批判那个老师,不亦乐乎。K老师后来也参加了教工造反派。那时,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社会就两大阵营,革命的和不革命的,你说你革命还是不革命?政治老师 Z老师教我们政治的,还兼任我们的副班主任,他任我们副班主任是有讲究的,是把我班当作他政治思想教育阵地。 Z老师不是科班出身,听说是留校的学生,但已经教授我们高中的政治课了,并听说还肩着学校重要岗位,后来竟然升为教导主任,非其他教师所及。他上政治课不仅重点突出,条理清楚,主次分明,很容易懂,很容易记。讲辩证法中“矛盾”这一名词的时候,将一对矛盾的双方,相互对立又依存,用图表用实例,让我们更具体更深刻地理解这个名词。可我发现,讲到这里,他的两眼在有框眼镜的镜片后露出凶狠的目光,多少让人有点惊愕。他说,无产阶级要时刻要警惕资产阶级的进攻,只有将资产阶级及一切的反动阶级完全消灭,才能取得无产阶级革命胜。他几乎咬牙切齿,并用瘦俏的手指死捏住粉笔,在黑板上他写着的资产阶级的字眼上重重地划了个圈,再狠狠地打个叉,粉笔顿时被扭断几截。 他个高,但很瘦,不知是否像我们一样,是由于那几年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或许还是操心过度?但他很精干的。看他弯着背,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这个班那个班,这个办公室那个办公室,好像有很多事。 那时对资本主义的复辟,无产阶级要准备迎头痛击,已是我国人民迫切政治任务,也是我们学生的政治任务。我们那时感觉到,好像真有大批资本主义队伍在集结,出发,要向我们无产阶级阵营发动殊死的攻击。 对于资产阶级思想,在我们学生中也进行着严厉的教育和批判。Z老师作为政治老师无疑对这方面的教育特别重视。他特别关注我班的同学,那时他已是我校政工组的人,好像专门抓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作为他的阵地,我们的班会课,都被他占用了,给我们讲阶级斗争的动向,资产阶级思想的危害和泛滥。从他的讲话中,我们明显地感觉到,已经漫到了我班学生中来了。以后一上班会课,小组活动课,都是批评和自我批评,挖自己头脑中资产阶级思想,帮助同学挖他的思想问题。人人都要发言,一个也不少,而且都要有记录,记录都要交给团支部,最后交给Z老师。所以,以后一到班会,小组会我就会头痛,大多数的同学也都会头痛,都想着如何躲避,如何开溜。其实那时我们全班同学都积极要求进步,都积极靠拢我们这个青年仰慕的光荣的共青团组织。可是Z老师和我班团支部的学伴,却把我们从上到下,或者就是从左到右进行了排队,分类进行思想教育。排在后面的学生,则由支部委员们收集材料,对他进行批评对他批判教育,挽救他。 当时我们班的同学中,S同学被划最危险最难教育的学生,Y同学是思想比较右的学生,另有几个被认为出身不好,需要教育的学生。 S同学怎么成了最危险的学生呢,我百思不得其解。S同学人长得英伟,眉毛很浓,书生气也很浓。因为书生气,可能Z老师和个别团干部认为他内心深不可测,里面一定隐藏了很多资产阶级思想的东西。他读过很多书,特别是古书,名著,英文又特别地好,可能Z老师和那些同学认为他头脑里装的都是些洋名古。洋名古是什么,都是有毒害的资产阶级的东西,腐蚀青年的东西,他的思想一定被腐蚀透了,所以是极其危险的学生。 但我并不认为S同学是个危险的,难以教育好的学生。我与他交往很多。我们交往中,我从未发现他有什么资产阶级思想和对无产阶级的不满的行为,只不过他读的书多点,知识面广些。我们所谈都是学习,功课。我们那时多单纯哪,“往来,谈笑皆知识”,当然对这个思想那个主义,我和他都不感兴趣。有必要什么都讲政治吗? 后来我们这位S同学在人生初始的道路上受挫,都是因为高中这段倒霉的遭遇,他是在没有了阶级斗争的年代,怀才而遇时发现的。当他要被升迁时,组织部门的人告诉他,他的档案里有中学时代的不实材料,他方明白后来工作上受挫的原因。 不过他对中学这段经历倒比我还淡漠。记得和他谈起此往事,他淡淡地,用了一句英文谚语,说,“Every dog has his day.”和中国的成语“凡人皆有得意之日”一个意思。我半天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他毕竟是我市的英语教育专家。 而我们Y同学却情况要好多了。Y同学头脑敏捷,思维活跃思想丰富,且好说好辩。你想想,无产阶级革命,阶级斗争,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多明确多简单的道理啊,你哪来恁多的想法,当然右了。毕竟还是学生,可教育可改造。所以对Y同学未曾有什么影响。进入文革,到农场,上学工作,成了公认的优秀新闻工作者。 我们莘莘学子在努力思进,努力成长得过程中被捉狭到这种程度,我想,当时的政治思想教育抓得何等的紧啊,真让人感叹。“相煎何太急”! Z老师在文革中虽然也受到了学生们的批判,甚至批斗,但毕竟经历简单,无甚大碍。后来听说他一直从事着政治工作教育,并成了这方面的专家。我想我们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政治思想教育是永远不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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