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鸟 枯树 老屋场》何渊源 ,庄 周

《闲鸟 枯树 老屋场》何渊源

?  朋友做圆屋酒,大宴宾客,喜气洋洋!

  两层四套,六百多平方,现代装修。虽有挪借,却内心坦然。门前地坪里,泊着客人的车骑;自家禾田边,镶着蜿蜒的矮山;屋后山岭上,张着绿色的希望。

  清晨。

  我沿着长满杂草的小径,上山去。后生时代,我曾经带了“使命”,驾了“火龙”,四路拜年。每行到此,总记得要上岭,给岭上人家辞岁贺春。当然,岭上的婆婆叔伯也不含糊,总是燃鞭放炮,酽茶美食,招待来客。一晃四十年,自然今非昔比。正如这脚下的路,依稀难辨,似有似无?路边的草木,肆无忌惮,牵连着疯长,使你看不见几步远。我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摸索着前行。内心却打着鼓。

  “噗噗”……前方有响动!

  “噗噗噗”……“噗噗噗噗”……一群闲鸟,突然飞起!从我眼前逃去,飞进山林的更高深处。

  我的脚步,惊噪了路边的鸟群,干扰了它们的生活。它们惊恐逃离的声响,也警醒了我:得留心恶兽虫蛇!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很有些忐忑。四下望望,俯身瞄瞄,未见异常。也就勉强安心,继续前行。

  “您好!老人家”。

  一后生从左侧的山亘横插在我跟前,与我打招呼。正好增长了我的勇气。“谢谢!”我连忙回应。他那憨厚的相貌,似曾相识。

  有了伴,紧张的心情才有所放松。我们聊了起来。原来,他竟是我一房侄。原住岭上,如今搬到塅里。今天上岭,是去老屋场收拾园子。难怪带着砍刀与手锯。我们边聊边上,很是投机,像久违的朋友。一路上,他对我很是关照,有说有笑。右边山坳里,盘着几块菜土。大蒜、香葱长得很好;压着小石块的包心白,圆鼓鼓的,凸显着壮实与坚挺;可以想象,其内在肉质有多鲜嫩!上方山坡上,挤满了梓树,齐刷刷,笔挺挺,一齐向上。共同抵御着风沙,分享着阳光。

  梓树林的左侧,有一处比较背风而且平缓的山坡。后生说,这是他家老屋场。我愕然!他的家,我印象很深,不曾想到有这般清秀与宁静。过去,这岭上有几处屋场,住着几个家庭,老少数十口。出工,买货,读书,甚至挑粪都得去塅里。每天下岭,上岭;挑上来,担下去。辛苦劳碌。生活甚是紧张。直到开放改革,政策松动,才相继迁出,做了塅里人,城里人。他家的泥房子,很快回归自然,与落叶结合,化成有机肥料,滋养着这块土地。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富有弹性,就像毛绒地毯。南面一隅,有几块旧墙基石,横七竖八,躺在草木丛里;还有一截泥墙残迹,经年不化,露出寡黄的本色。

  眼下,废弃的老屋场被茂盛的竹木重重包围,林园化了。长着楠竹、水杉、松树、油茶及其它杂树。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相拥着,迅猛地向央区集中。

  中间一块,是杂草与落叶的家园,它们互相支撑着,搀扶着,结成一体,当周围的林木在这里交汇之前。充当了大地母亲的披风。为冬日的寒山,守住一份温暖。

  正中位置,有一株梓树,不知是谁人刻意栽种,还是山风吹来种子自然生长。样子很壮实,比那梓树林中的任何一株,都要高大。但是,偏偏它就不成材。后生子告诉我,在并无冰雪压顶的去年冬天,被风吹倒,拦腰折断。如今干枯在地,给幽雅的林园留下一处破败。这后生今天上岭,就是要清理这一败笔,给四面合围的枝桠腾出生发的空间。

  从老屋场右侧向上,我钻进了山林。林中的路,更是难辨。年轻时候,我们攀爬到此,常常回头眺望。山头村舍,一览无余:灰蒙蒙的天穹,光秃秃的山坡,泛着白光的“大寨田”。战天斗地的人们,终日劳作其间。有一些小青年,登高俯瞰:他们脚踏山村,放眼世界;英姿焕发,气冲牛斗。唯精神之富有而癫狂。如今可不一样,志向也罢,豪气也罢,都得寄寓于具体。譬如这林子,是风景,是财富,是希望。当然也是“迷宫”:爬了多高,还有多远,全然无知?前路有无险阻,是否暗藏玄机?更是心中无底。清闲与恐惧,自豪与紧张,舒坦与惆怅的复杂心绪,一下把我包围。

  时代变迁,更新了人的生活与行为,甚至更新了人的思维方式。

  闲鸟悠悠,娇木夭折,人居下山,林园归位,自在而又自然。人生如斯,不亦乐乎!。

庄 周

漆园晨昏守植株, 战国风云入梦殊。 向使惠施一君子, 天下只剩半庄周。 2019.8.16搜索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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