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新街
“王者后其德,积众善,而凤凰圣人皆来至矣。共伯和修其行,好贤仁,而海内皆以来为稽矣。”当初命名民新街,即是印证政通人和、民心所向之意,新型城镇化带来了发展机遇,证明当初镇党委的决策是正确的,每次想起民新街,总让人振奋。走进步行街,第一眼便见到全国文明乡镇的标牌,那是全镇人民集体奋进的结晶。1992年市场经济建立以来,外出务工的人多了,带出乡村浓郁的勤劳与汗水,带回来一片文明的天地。乡里乡亲不断的盖房置业、投资建厂,新兴的村社如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民新街道原本不是很宽,读中学时只记得这里有条街,车水马龙都是一个样子,人自由行走,机动车或者人力车会自觉地让着,小摊小贩也不用担心风吹雨林,车雨棚布满了农贸菜市场。父亲和同年的老爸在一个铺子做个体经营,生猪屠宰的生意还算兴隆,每天工商所、税务所的官员会到市场查验食品安全与收税。到了2005年,义父便告诉我农贸市场的个体户都实行定额征税了,就是大家通俗讲的包税,交了税便能安心做生意。街道的北头是朱家弄村,很多年前的周日,我大都在这里度过,干妈银娥给我做过许多好吃的,还有少见的蛇肉。每到周末,我便会早一天回到镇上,在这里吃过午饭再回学校寄宿,或者是先在这里吃过晚饭再回家。不久前父亲来电说,同年安心在朱家弄的出口办了家农家乐接待中心,人气颇为旺,餐饮、住宿的旅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让我有空多回家看看。安心建设宾馆时,我便想回小镇看一看,不曾想春节期间事情多了起来,回了山城重庆节日便过完了,或者是家居之事走不开,要不就是等小孩长大一点再做安排。“南瓜,你在武汉时的江汉路很热闹吧,现在老家有了民新街,我就在新街上。”新街开街时我正在北京忙碌,有时候两年才回家一趟,大多数时间从安徽的东至直接到徜徉数十里的回塘,近乎好多年没见过步行街了,听父亲的口述,应该是建设了新的商业街吧。“老爸,江汉路是十大商业街,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1999年改扩建时,我还在读书呢,光人流一天能达数十万,是流动人口最大的商业街,像铜锣湾、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我们的民新街是不是挺宽敞,从头到尾挺长吧。”“还行,前后好多公里,两边的街道宽着呢,以前经常吃早点的店铺都挪到菜市场的南面了,进旅店了。”“商业、住宅楼项目确实推动了城镇化水平,商业地产、居民楼分开建设也挺好的,尤其是居民楼项目,注重向高空发展,每户都是独立的三层楼挺有创意的,民新街也许是普通的,与知名的步行街武汉楚河汉街、二道白河天福街、北京大栅栏商业街、香港铜锣湾比较,犹如襁褓中的婴儿。这四个商业街都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分别代表了地域的特色和特定历史时期的风貌,具有鲜明的特色。对研究历史城镇,人口,风俗,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虽然说父亲的语气平和,但我还是感觉到他有许多激动,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乡镇居民的喜悦吧。“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若把小镇比作万紫千红的花朵,而我们来来回回的游子,海角天涯的吟诵,一定是不变的寸草之心。“春堤杨柳发,忆与故人期”。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又一村”饮食店开张大吉的时候,在车站门市部的斜对面,大堂经理、服务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准备迎客,红烧鲤鱼的大幅宣传片高悬在餐馆的梁。在街道的中央,客车停靠站点,一位依着得体、慈眉善目的老人满面春风,似有喜事临门。“市的餐饮还不是很多,如今改革开放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家庭联产承包,外出务工、就业、做生意的人会多起来,到镇里办事的人、来镇经商的大多会用到餐饮。”三十多年过去了,“又一村”饮食店已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餐饮一条街,在河西大桥的北面,原父亲与他的同行们经营的农贸市场旧址周围,早点、正餐、宵夜一应俱全,小笼包、蒸饺、汤圆、水饺、炒面、米粉,独具特色的籼米粑,时刻提醒着人们的五脏六腑,给人一整天的回味。那位解读中央政策的余书记早已光荣退休。也许是巧合,第二天新闻联播报道国务院总理视察武汉市汉正街,高大的街牌坊非常耀眼,总理不仅视察了规划建筑、街道上多种商业业态,还亲自到街边地摊购物。春节的午后,信步走在民新街的步行道上,游人如织。河西大桥头停着行政监管公车,维持着节日交通安全,确保高峰期人流、车流的有条不紊。“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上元时节,这里曾经是锣鼓喧天,舞龙队、锣鼓队,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带着热烈奔腾不息。“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之声,春天的脚步到来,这里变得异常热闹,人从天上、水上、陆上四面八方回来,汇聚在这十里新街,赶一趟春天的聚会,尝一尝江西米粉,品一品甜甜的米酒,享受着年节中的咸鱼腊肉,心都醉了。“南瓜,你到了学校以后,务必专心致志,武汉市不像县城,父亲不能骑单车给你送菜,你在学校要吃的好一些,搭配好膳食,照顾好自己的起居。”巴士车厢里行人坐得满满的,每个车窗口站着送行的亲人们,有的说说笑笑轻松愉快;有的略带忧伤,似有千言万语,无尽道来,有的隔窗相望,凝神伫立。透过半开的车窗,父亲健康的、饱经风霜的脸近在眼前,叮嘱完毕后环扫了一眼车厢便站在车站的雨蓬下,默默地等候客车的发车时刻的到来。民新街上早班车走了一拨又一拨,中转的车子也开拔,慢慢的我们乘坐的赶往江城的车子也启动了,随着马达有节奏的低鸣,大家都寂静了,安心地躺在靠垫上,目视着前行的远方。渐渐地车子驶到街口了,“文明镇”的标牌移到脑后,司机转向、前轮缓缓拐向南门口,回眸的瞬间,我看见父亲依然站在雨蓬的沿下,正在静静地朝这边看来,瞧见我,轻轻挥手示意,我也朝父亲摆摆手,便和空调巴士走向了更远的前方。 我见过柯灵先生的苏州游记,听说过竹子先生三访雁荡山,钟树梁先生自在忘情昆明西山,阿单先生回忆闽南的《又是花灯满街》,朱自清先生在月夜旅居松堂,雷达先生沿着渭河轻车简从的在雨中《还乡》,四十年来的家国情怀中带着她在民新街上走走,给她讲起春风十里乡村之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的小镇故事,不时的见她莞尔、优雅的笑容,洋溢着归家的幸福,眼前的栉比鳞次高楼,比如商业广场、酒店旅馆,现代超级市场、写字楼,在她眼里是那样的熟悉,看的我心潮起伏,每次提起老家和启蒙的岁月,她都仔细的聆听。“昼长无侣、自对黄鹂语”似乎成了我们共同的写照。“午梦初回,卷帘尽放春愁去。”“絮影蘋香,春在无人处。”我和她相识在春天的步行街,在春和景明、鸟语花香的街头巷尾每天陪着她散步,在清净的小区走一走,如同此时民新街的行云流水。“移舟去。未成新句。一砚梨花雨。”我们的相逢,真有点像西湖断桥的往事,还没有想好跟她说点什么时,天公便美美的下起雨来,她便笑着给我撑起一片天,一直照料着我走到今天,漫步在家乡的民新街上。假使吾真的是许仙官人的运气,法海居士也绝不会为难我的白娘子,毕竟我们真的是在河西桥上,千年等一回。听她说起重庆的解放碑商业街,渝北喜地山步行街,无论商业贸易规模、还是流动人口的数量,民新街还是很年轻,有许多美好的明天能够前进。
《眷念乡愁》曹树春
乡愁似村头悠扬的笛声,荡气回肠;乡愁如坊间的陈年老酒,历久弥香。
乡愁里有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的一山一水;一村一庄;一街一坊;一院一宅。
乡愁里有老家祖传的行当家业;先辈们延续下来的家谱;世代薪火传承的家训。
乡愁是无数人生命的源头,是移民游子们一生无法割舍的眷念。
四年前,我老家宅院遇上了拆迁,不多日,大半条老菜籽街夷为平地,从此在河北老街坊间消失了。
拆迁前夕,一家四代人同在老堂屋里吃了一顿团圆饭,在老宅院内合影留念。母亲在堂屋正面的老爷柜上,对着亡人龛子,给曹家先辈们烧香叩拜,祷告祖先保佑一家人到了新宅第平安幸福。
想到居住过好几代人的老宅院将要拆掉,一家人搬迁到新的地方生息,老人伤心落泪,泣不成声。她虔诚地从老院地上挖了一小铲子泥土,用大红纸包裹好,说带到新家安宅时用上,这样一家人移居到新地方才能服水土。老人家临别时对旧居依依不舍的神情举止,至今还明刻在我脑海中。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个宅院人丁兴旺时三代同堂,居住着一大家十六口人,共在一个灶台上同锅搅勺,家和宅旺,和睦中充满温馨。院东走过去是一条老街道,西通河北街,南达礼字坝;院南大门口前,有很大一块菜园子,春种芹菜夏长瓜。
如今,我家住上了安置小区一套两厅两卫三房的大居室,出门逛超市,上道乘公交,生活在了现代都市人的生活圈内。但上了年岁的人,还是眷念老家的那个大宅院;眷念老街上的那些风土人情,风物遗迹;眷念乡土上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的壮美和热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乡愁情结非但没有淡然,却愈加浓烈,萦绕心底,经久不衰。
乡愁是拆迁乡民们的精神家园。许多人家虽然从村庄巷陌搬进了现代化的市民小区,可留恋的仍旧是夕阳下村庄袅袅升腾的炊烟,晨曦里街道熙来攘往的人流。他们习惯了晨闻鸡鸣扛犁去,夕沐晚霞逛街来,过惯了那种亦耕亦商的郊民生活,那里有曾经生他养他的生命之根。
我有一位亲戚,从古运河边上的老家村社拆迁,移居出来十几年了。他隔一段时间就骑车到老家地段上,走一走,看一看,十几年如期而至,雷打不动。
尽管老村落上风物巳移,当年的庄舍田园,市井巷陌,早已被一幢幢高楼大厦取而代之,再也看不到沟河环抱,绿荫掩映的小村庄了,可老人家还经常重回故地。
他坐在老运河堤上,面对着陌生的高楼大道,竭力回想旧日里老家的生产生活场景, 追忆田陌上的耕耘劳作街;市里的生意买卖;邻居间的家长里短,发怀旧之幽情。
乡民们企盼在新一轮城市发展中重获新生,却难舍对故土的那份依存、依赖和依念;难舍对老宅的那种情感、情结和情愫;难舍对乡愁的留念、眷念和思念。
而今,一处老村落没了,几条旧巷陌没了,一地乡愁亦从此化为了乌有,移民们仅剩下了无限回忆,只能几番梦里回故园,一缕乡思念乡情。
前些日子,一位久居上海的老者,回到阔别四十几年的老家菜市口,下了车子,面对鳞次栉比的高楼群和生疏的路道,误以为走错了地方。他再打听老地名,新入住的小区居民很少知道。老人几经曲折走到几处老地方,发现老街故道、旧观遗迹全都无影无踪了。家乡变新,变高,变大了,却没有了魂牵梦绕的老街旧屋,老人欣喜之余,徒生了几份愁怅。
村落田园,承载着上下几千年的农耕文化;街道巷陌,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地缘文化,亦承载着多少人的绵绵乡愁,寄托着多少人的美好情思。
记住乡愁,就是记住祖宗;留住乡愁,就是留住社稷。
眷念乡愁,传承文脉,我们在“留住乡愁”的理性呼唤中,看到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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