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产生的爱 ,《大风起兮》雨虹闲儿
爱产生的爱
《大风起兮》雨虹闲儿
? 对达坂城我有太过美好的向往,因为王洛宾那深情而美丽的歌唱。
从乌鲁木齐沿土—乌—大高速向南约80公里,就是我们神往的达坂城了,这是古丝路上的一个重镇。
只是未见其镇,先睹风阵。沿途两旁,几百台风力发电机擎天而立、迎风飞旋,与蓝天、白云相衬,在博格达峰清奇峻秀的背景下,在广袤的旷野之上,形成了一个蔚为壮观的风车大世界,如无数白色的精灵,盘旋于山野间。这里就是目前我国最大的风能基地——新疆达坂城风力发电厂。
风真大,路也走得踉跄,想近距离驻足观赏,会遭到风的不一再阻拦,让你感受到它的一种强烈的领地意识。人在风中,变得轻飘,欣赏风之景的过程,便是与风博弈的过程。这里便是“老风口”,号称“百里风区”,与北疆阿拉山口和托里老风口,并列为新疆三大风口。风力多在8级以上,最高风速可达64米/秒,接近12级风底限值的两倍。当地民谣说:“达坂城老风口,小风大风天天有,小风刮歪树,大风飞石头。”唐朝诗人岑参在达坂城也写下这样的诗句,“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诗中提到的“轮台”正是此处,可见达坂城的风自古以来带给人们的冲击力。
眼前是一个美丽的风车世界,一片风车的森林,一个童话的天地,一个个转动的精灵。真是有了风,就有了风景,只有在达坂城才能感受到大自然那种透明而持续的永恒旋律。
我到底没有遇见长辫子大眼睛的达坂城姑娘。出了风车阵,沿途南下,还是有些挡不住的荒凉,难以捕捉盛唐诗人岑参所形容的“寒驿远如点,边烽互相望” 西域情景。只能遥想当年丝绸古道上东来西往的各路商队“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的场景了。
达坂城的盐湖,远望白花花的,静静地躺在山脚,在没有艳阳的灰色天空下,少了一些光泽。这被称作“中国死海”的盐湖,比起地中海的“死海”,多了许多的寂寞。也许有一天它也会变得热闹起来,身边会有许多嬉戏的身影。
车停在一座钢厂的门前,导游领着大家去买刀具,我则在周围转悠。前面有一片不大的聚居地,该是达坂镇吧?没有什么高层的建筑,房屋、树顶上布满了灰尘,看上去个个灰头土脸的,失去了光鲜。兰新铁路穿过小镇,火车隆隆地正由远而近,日日送来外面世界的声音。
在这个钢厂的院子里,我居然看见了王洛宾的雕像和他《达坂城的姑娘》里那辆载着姑娘出嫁的马车。在我想来,这样艺术的东西似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的。在这块砾石地上,在黑乎乎的钢厂门市前,在对面同样黑乎乎的矿山的脚下,在风吹石头走的老风口,曾经诞生过艺术,出现过艺术家!看来艺术不仅嫁给繁荣,也嫁给荒凉!而荒凉又给艺术一种特殊的养分,强烈的反差使得这种艺术更艳丽,更引人注目,也更厚重,更有一种时空的穿透力和传承的价值。雕像好像是泥塑的,一个维吾尔族小伙子,在一辆马车前抱着弹拨尔,快乐地弹唱着。梳着许多小辫的新娘凝神静气地陶醉于新郎的歌声里。哦,据说这么多的小辫也是风吹出来的呢。新娘的身后是她害羞的妹妹,把脸颊靠在她的左肩上,也被弹拨儿和歌声迷住了。绕车一周,马自潇洒,车自安然,天自湛蓝,云自悠闲。恶劣的环境完全可以被忽略,快乐自在心里。
王洛宾的塑像就在旁边,凝望的眼神里有着掩不住的沧桑。雕像的底座已经被损毁,上面的大理石面砖已脱落,只看见下面标示的立塑像的单位和年份。我想脱落的那块石面上应该有一段话的,这段话告诉人们,是这位艺术家的丰富的想象力使得这座千百年来不起眼的小镇,美丽起来,名满天下。只可惜2000年才竖起来的雕像,年不久就失修,真是委屈了这位痴迷大西北的艺术家了。
幸亏在前面的达坂城白水古镇遗址里看到了他的另一尊雕像。老人怀抱吉他,正热情弹唱着。眼睛里没有凝重,只有热情的火花。也许正是这种热情的火花,才使他坎坷的84个春秋充满传奇,才使他长达19年的大牢生涯仍色彩缤纷。他的血液里,一只情歌的鸟儿飞翔着,带着音乐的翅膀飞越荒漠、飞过苦难。艺术成就的是一种信念、一段充满质感的人生。这种质感撞击着世界音乐的神经,发出美妙的回响,1994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授予老人“东西方文化交流特别贡献奖”。从此心中那遥远的地方、那美丽的姑娘便真正走向四方。也许也正是这种热情的火花,感动了失去荷西的台湾女作家三毛,她曾特意二度来乌鲁木齐看望王洛宾,并希望留下,老人婉拒了。三毛在台自杀后,为了永远纪念这段情谊,王洛宾写下了《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续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是啊,“人生是一场迷藏的梦”,潜藏着多少无奈的不确定;世事更是一场迷藏的梦,千古风云变换,谁又能真正把握?白水镇,天山南麓的雪水融化成的清澈甘甜的溪流,在错杂的卵石上激起阵阵浪花,犹如白雪飞溅,在两岸陡峭的山崖间形成了美丽的“白水涧”,滋润成美丽的丝路重镇。历史上,它却屡被侵略者窥伺,变得狼烟四起。唐王朝在此平定高昌、左宗棠在此驱逐了阿古柏侵略军。?如今,硝烟不再,这座静静地矗立在白杨河沟口的黑色巨石上的古城,却成了一堆废墟。石子泥土夯就的城墙,已经被风切割再切割,留下无数道风痕,古怪得令人震撼。望着现代景点搀扶着的古城遗址,我似乎听到了苍凉与荒芜被风撕扯成呜咽的声音,在这荒漠的上空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也许,我们是该与心中无限美好的东西保持距离的,隔着一层面纱,按捺着莫名的心动,永远不去揭开,不使它飘落风中;或者我们更应该有勇气伫立于荒漠,背倚雪山唱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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