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魂依旧 ,喇叭花(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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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魂依旧
当过兵的人,大都魂牵军人之本色,难忘战友之感情。戊戌岁首,大年初八,我们近百名50年前一起应征入伍,一起在解放军炮兵第一师摸爬滚打过甚至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梅县籍战友,相聚于梅州迎宾馆,抚今追昔,畅叙衷肠。座谈中,我掠视那一张张在岁月 沉浮中变得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在我23年的军旅生涯中,我始终难忘第一次穿上军装时的尴尬情景。1968年2月18日,我们集中在梅南中学脱下便服换上军装,瞬间从老百姓变成军人后,一模一样的服装让我面对面都认不出自己的老乡。那情那景,仿佛就在昨天。谁会想到,50年后,久别重逢的战友们 再次遭遇相互认不出来的尴尬。跟我围在一张桌子坐着的尚华,虽是同村同姓的宗亲,但他40多年前退伍南下海南岛后便从未谋面,若不是他自报家门,我根本就认不出他了。入伍时跟我同在一个营朝夕相处,40多年前退伍北上支援“三线建设”,后来又辗转厦门定居 的福广,站在我面前让我辨认,我目瞪呆,半晌叫不出他姓甚名谁。我们记忆中的梅南中学早已面目全非,随着岁月的流逝和人生道路的延伸,昔日血气方刚的“壮丁”,如今大都成了步入古稀之年的老汉。战友们都变老了,甚至变得面对面都认不出来了。 半个世纪,50个春秋,即使是伫立在大门的石头狮子都会留下风吹雨打的痕迹,何况我们这些把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部队,脱下军装后又听从组织安排走南闯北、历尽艰辛的战友!但是,透过战友们那无法遮掩的白发、皱纹、眼袋和老年斑,我蓦然发现,我的战友 们虽已容颜老去,都已成了桑榆暮景之人,但他们脱去军装这么多年后,一个个依然坐如钟,站如松,两眼总是向前平视,走路始终昂首挺胸,齐唱《我是一个兵》仍中气十足,歌声震耳欲聋,主持人水宏一声“请大家别说话了!”全场立即鸦雀无声,安静得连彼此间 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直觉告诉我,战友们的容颜变老了,但在军旅生涯中造就并已溶化在血液中、刻进了生命里的军人气质始终未变! 我正凝视眼前一个个似变非变的身影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阿国!我每次见到他,脑海里都会浮现当年在战场上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是对越自卫反击战攻打复和,我们26团司令部包括参谋长在内13名官兵遭敌伏击壮烈牺牲后的次日。那天清晨,我赴抵 该团采访,得知还有11名伤员正在救治,名单不详,便到处打听我几个老乡的情况。我首先找到了阿国,他头戴钢盔,满脸污垢且胡子拉碴,一看到我便热泪盈眶,只管使劲握手、拥抱,半晌才说一句:战斗太惨烈了,但我们几个老乡都还活着。战后,我见到阿国活着 回来时,他胸前戴上了二等功奖章。39年后的今天,我问正营级转业、干了23年后在科级岗位退休的阿国:你立过二等战功,退休时有什么待遇吗?阿国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说:你去争取过吗?阿国一脸严肃:给不给待遇是组织上的事,要我去争取,我宁愿 不要!我暗暗为阿国点赞:这就叫“宁移白首之心,不坠青云之志”!我眼前的战友中,有此军人傲骨的,何止阿国!那位白发苍苍的阿良,长期从事部队干部人事工作,在战场上立过三等功,转业时按相关政策降两级安排,任命为县人事局副科级副局长。从此,阿良 “原地踏步”,一个职务从40岁干到60岁退休。看到他配合过的“一把手”多达5任,替他打抱不平的人都劝他:你在人事局的业务能力比谁都强,又立过战功,还有副处级的工资待遇摆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去找找人?阿良总是一笑了之:找人?我在部队从士兵当到副团 级,从来就没找过任何人!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此时,不知谁带头唱起了《志愿军战歌》。这首歌的歌词,是我们炮一师26团5连指导员麻扶摇,在入朝作战的誓师大会上代表全连官兵发出的誓言,音乐家周巍峙在部队小报上发现后即兴谱曲,很快唱遍朝鲜战场,被定为《志愿军 战歌》。而今,“炮一师”的番号随着“军改”已不复存在,但《志愿军战歌》始终是部队极为珍贵的名片。这支英雄部队的指战员,无论是留在军营的还是脱去军装的,都不忘初心,始终牢记着“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的历史使命,将“国”和“家”的利益 紧密相连,决不玷污那面永远飘扬在自己心中的军旗。我眼前的这些战友,哪个不是这等情怀?!
喇叭花(外一首)
喇叭花(外一首)贫寒之地几朵喇叭花迎着太阳在斑驳嶙峋的墙上绽放淡淡柔弱的粉妆仅是几根触须便可在裂隙中牵强一切都是美好的绽放吧,在烈风冷凉中吟唱有渴望便有希望!20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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