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你的手掌,我的乡音》魏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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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昨天夜里,我梦中又一次回到了故乡。……连绵的山,逶迤的岭,参差的树林,低吟的小溪。站在沟底向上看,天是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蓝天下是片片黛绿的、浅绿的、黄绿的树的世界。树林里有毛毛虫、各种小鸟,也有蒲公英,顶逗人的,是长尾巴的小松鼠了,这小东西,招之,即来,蹦蹦跳跳的,却捉它不住。崖畔上一丛丛、一片片山丹丹花,像团团燃烧的火苗,热烈地开放。一切都和谐而宁静。粗旷的大山,幽深博大,透露着一种桀傲的、野性十足的骄矜。只有鸟的啁啾和叮叮咚咚的泉水,轻轻叩击着周围无边的寂寥。故乡的小山村,掩映在高高低低的树荫里。几十间破败的茅草房,象树丛中浑浑圆圆的巨石,静悄悄地没有一点生气。它太小了,小的让人心疼,仿佛一跺脚,就会把它震翻。太阳也不愿多看它几眼——每天,总是很晚才从东山后懒懒地爬上来,象一个巨大的车轮,很快就滚进西山,从未对小村表示过一丝眷恋。我怎么能忘怀呢,故乡?远到天涯,走不出你的胸怀,牵不尽你的情丝。在苍沛浑厚的林涛里,有我生命的交响;在汩汩流淌的月光下,有我缠绵的思绪;在温馨恬淡的梦的深处,永远感应着你心灵那纤弱的、永不消逝的电波……一九八四年春天,我带领一队技术人员,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为在家乡开发风电做前期的基础性勘测。我年少时随家搬走,故乡已经没有近亲,因此我们借住在一个远房的大叔家里。山沟里天黑的早。第一天躺在家乡的土炕上,我失眠了,思绪茫然,如入一片梦的沼泽。前山上黑沉沉的树林,不时被风撩起一片骚动,好像新生的小树在梦中撒娇似的。一轮满月,吃力地爬上对面山顶,栖在枝柯上,照得满山满谷的光辉。对月难眠呵,一缕忧思,像一根看不见的细丝,随月儿西坠,渐渐揪住了我的心。还记得,就在那天夜里,黄鼠狼偷袭了房东家的鸡窝,十几只鸡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两只下落不明。大婶伤心的哭了,一面收拾着地上的死鸡,说:“下了蛋给孩子买书本哩!”我望着站在母亲身边那瘦小的身影,心好疼啊!房东蹲在一旁,脸色凝重,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嘿,该死!”——不知道是说鸡呢,还是指黄鼠狼。我急不可待地到村儿里去转。村后土崖下的防空洞犹在,只是里面坍塌严重,人已无法进入。这可是当年防范苏修侵略的指挥中心和大本营啊!尽管,它只为儿时的我们,提供过藏猫猫的地方;村子南头,一间茅草房,兀立在荒草丛中,无门无窗,这是村里的碾房。石碾,这早该退休的历史老人,依然坚守在岗位上,偶尔还拖着病体发挥余热。当年,它曾经夜以继日地旋转,一点点碾碎地里的出产,喂养了整个山村。走在磨道间,浓重的畜粪味,象一种独特的香料,勾起我儿时的记忆。我的耳畔又传来二大爷叮嘱母亲那略带沙哑但却浑厚的声音:他三婶子,你把莜麦炒好放到花池子上,我明天起早套碾子……。第二天起来,莜麦变成了炒面。炒面?这种流传范围不大但却记忆深刻的粗粮,是我童年的唯一方便食品。把莜麦蒸熟再炒干,磨成粉,就是炒面了。把炒面加水和成面团,拿在手里就可以吃了,如果能加一点糖精,那美味更是妙不可言;如果能找到一根完整的葱叶,把炒面灌进去,那就成了全世界最具特色的火腿肠,其香醇至今在我唇齿间荡漾!我吃力地推动沉重的石碾,吱吱扭扭的响声,仿佛历史沉重的叹息,那巨大的石磙,一圈圈地碾过我的心。路到山上去,七拐八弯。其实那不是路,倒像一条游离于草丛中的灰黄的带子,四周围长满高高低低的野生杂木,看去极像长在巨人身上的粗毛,阴森森的。踏查归来,房东全家正在崖边种豆儿。孩子光着瘦瘦的小脊梁,在一旁帮着拉那木犁。“巴掌大的地,不够牛转腚的!”房东大概看出了我的惊愕。是的,我知道,这小村的每一块土地,都比巴掌大不了许多。但是我还记得,无论地块大小,我们当年都是用牛马来耕种的。我初中毕业回乡务农,故乡的每一块土地,都洒遍了我的汗水,我能清楚地记得每一块地的名字、位置和大小。那是光荣的,足以让人羡慕——我是贫下中农的好后代,是无产阶级专政和共产主义事业的红色接班人。生产队里多了一个十四岁的农民,光头赤脚,脏污不堪。在小河旁,田园里,池塘边,到处都有我单瘦的身影。盛夏,正午,小村在阳光下打盹儿,大地象蒸笼。我躲在树荫下,拿一把弹弓,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麦田,唯恐有麻雀来弹落了麦粒。小溪从身边的土崖下淙淙流去,鱼儿躲在石罅里午睡了。我从草丛中爬起来,脱得赤条条地,伏在水里象一条泥鳅。没有人来,远处,山顶上飘着片片白云的棉絮。夕阳西下,村子里下工的人们在大声交谈。我掐一束麦穗,点一小堆火烧着,待芒刺烧光后,麦穗泛出金黄,就可以吃了。这是我最早吃过的烧麦,后来我进城以后,看到街上专门有卖烧麦的饭店,欣喜若狂地跑进去,上来一看,这哪是烧麦啊,这不是羊肉包子吗?!我吃过不知多少这样的麦穗,每天回到家里在小镜子前一照,脸和嘴唇一片乌黑。我也曾想过,队长每天给我记3分工,让我看麻雀,不让它们来吃麦穗,可是我,吃的比麻雀还多啊!要知道,当时的3分工,大约值两毛钱,能买一公斤小麦,或者十盒火柴啊!我们天天上山去。临行,房东总是站在屋门口,把水壶和干粮挂在我肩上,眼睛虔敬地盯着我手里的仪器。这是啥玩意儿,干啥用的?“要测一张图,开发山上的风电资源。”我解释。“来汽车吗?”房东的小儿子铁蛋从背后闪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睁得老大。“来,还来火车呢!”我抚摸着他光秃秃的头顶,心里一阵阵酸楚。他的头发是用农家剪刀剪的,一片长一片短,像一个青花皮的大西瓜。村西,靠沟口的地方,有一间草房,周围荒草萋萋。草房很小,四壁早已斑驳,推开柴门,便是火炕,炕上无席,一色的青石板,油光水亮。一个老人在炕角蜷卧着,一脸的老树皮。他生来七十年,不识药味,也不懂生病是怎么回事,现在他终于躺倒了。“我要死了,”他说,脸上毫无表情。枕边横躺着一个小瓶,几片解热镇痛的APC,已经变成了灰绿色。 村里的哑巴羊倌,是他的儿子。 哑巴天天赶了羊群到沟里去。他虽然不会说话,却能和羊交谈,羊似乎也听得懂他奇怪的嘶喊,他们很和谐。黄昏,当羊儿们吃饱,人也倦了的时候,他便赶了它们到溪边喝了水,往回走。这个时候,他一个人背着手走在最前头,俨然一个昂首挺胸的大将军,近百只羊紧紧地跟着,几百只羊脚踏在碎石上,像凌空抛下千万颗珠玉,清脆悦耳。到村头,人和羊便各自回家去,不用经心的。天真旱,灰蓝色的天空里,一丝云也没有。房东天天跑到地里去,看那些柔弱的青苗,回来,便抱了头蹲在屋檐下叹气。黄昏,夕阳带着一抹红晕,隐到树林后面去了,在那里,白桦树的手指充满渴望地伸向天空。鸦鹊归林,百鸟聒噪。这时候,一个人傍立崖畔,听山溪淙淙,闻林涛低咽。在那古老的大山怀抱里,最令人难忘的是那深一声浅一声的布谷声:“愁—咕咕!”“愁—咕咕!”多惊心呀!一股忧伤,如一阵朦胧的雾霭,悄悄涨满心灵。哦不,那不是"愁—咕咕”,那是队长那一声威严的不可抗拒的吆喝:割地的走喽——我从铺着草席的土炕上一骨碌爬起来,慌手慌脚地,抓起已经磨好的镰刀,随着人流走进地里。放垄、回镰、往返、捆个子……镰刀碰着庄稼发出清脆的嚓嚓声。割到头了,腰痠得直不起来,就慢慢地躺在一个横放的麦捆上,头和脚倒控着,看那辽远的、深蓝色的天空。有一天正割莜麦,本来晴朗的天,突然有大片的乌云翻滚,黑压压地涌向头顶。队长见天气突变,大吼一声:割到头回家!只见大人们三下五除二就割到地头,拔腿就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可是我还差一大截呢!那时候队长的话就是圣旨,我不敢跑。等我拼着命地割到地头,雨已经下来了,电闪雷鸣、天昏地暗。我没命地往家跑,镰刀跑掉了,也顾不上捡。到村头的小河边了,天哪!来时的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浊浪!巨大的洪峰翻滚着,发出天崩地裂的响声。我呆立在河边,雨水和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在故乡做了两年农民,我真希望我的劳动曾经给故乡带来过些许的补偿与抚慰。远处的村子里升起了炊烟,袅袅地,沿着林缘上升。夕阳把它斑斓的光波洒满大地,象母亲的手在身上轻轻抚过。灿烂的云霞张开彩锦,为奔波一天的太阳铺开了床幔。哦。野杏子,那满坡满谷的野杏子呢?五月端阳,村前村后的野杏子成熟了。一枝枝,一串串,稀朗的枝叶怎么也藏它不住。那指头大的小果上,密生着一层绒毛,每当朝霞染红树梢,那挂在绒毛上细小的露珠,便熠熠闪动起来,像在调皮地笑着。它们谦恭地站着,干瘦的枝丫高擎着微薄的收获,仿佛这难登大雅的小小果子,很对不住远道而来的客人似的。是啊,它们怎么会知道:这孕育了一年的果实,竟是酸而苦涩的呢?它们默默无闻,顽强地生长,艰难地孕育。严寒冰雪侵袭着它们,烈日毒焰炙烤着它们,风雨雷电揉搡着它们。它们不甘于自然的苛刻,依旧在千沟万壑间,擎起生命的旗帜,蓬蓬勃勃,生机盎然。在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人给他浇过一滴水,撒过一粒肥。而无尽的苦难磨折,却造就了它们刚直不阿的品性,宁折不弯的傲骨。对命运,它从无怨尤,坦坦荡荡地挺立在山中,笑对一切,蔑视一切。对朋友,它甘愿燃为灰烬,给人间带来温暖和光明。我在溪边的石缝里发现了一株新生的小杏树,我小心翼翼地把它移入房东家的后院。它长大了吗?我真希望它一天天蓬勃起来,绿荫如盖,枝叶如云,不仅投你以清凉,赠你以生机,而且为你清贫古朴的生活,绽一枝香馨的花,结一树醇甜的果。听,月光下,同来的测绘员小李子在吹那凄凉的洞箫,箫声如缕,呜呜咽咽的,忧思扯得满山满谷。这个年轻人,心中也有那么多忧思吗?瞧那半轮月亮,眼圈像都罩上了一层青晕。山巅上出现一团黑影,像一块浑圆的山石,慢慢向下滚动。那是邻村的羊倌,背一捆小山似的榛柴。他时常来,又总不空手,来了,便与后面那人家的女人一屋里睡。那家的男人上山时摔折了腰,终年躺在炕上不能动,生活的担子,便由这位羊倌半公开地担了起来。春种秋收,柴米油盐……他俨然成了这人家的主人。没有谁指责他们。那位残废的丈夫和整个小村一样,对这位羊倌满怀深深的感激。箫声,吹醉了夜,吹醉了月亮,吹醉了沟畔那棵老榆树。山溪哑默,鸦雀不惊,长长的滑音像一根无形的丝鞭,抽打着人心。没有风。老榆树像一位龙钟的老人,它在怀念那一树繁花吧?暗香盈盈、鹅黄鲜嫩的花,早被孩子们粗糙的小手捋光了,只有光秃秃的树枝悲哀地擎在那里。榆钱粥,听说过吗?榆钱粥,多美的名字,听起来就感到一缕香气,谁知道它竟是贫穷和辛酸的产物呢?多少个夜晚,我们坐在屋檐下,向往,憧憬,在房东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话语里浸透了辛酸。夜深人静,万簌俱寂。那支洞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小溪流的歌突然高昂起来。烟头在他嘴上一闪一闪。月影西斜,四周围的晕圈更浓了。那天房东请我吃一种野菜,椭圆的叶子,嫩绿的,放在开水中煮一会儿,然后捞出来浸在盐水里。什么东西?“车轱辘菜。”“多吃车轱辘菜,喝粥都是甜的呢!”铁蛋抢着说。我想,他一定是自幼就这么教导孩子的。小时候,爸爸也曾这么教导过他呀!我吃了一点……一丝苦涩,云雾般,慢慢浸透了我的心……啊。布谷声声,“愁—咕咕!”“愁—咕咕!”绵亘的山谷里,飘满它那不灭的心音;啊,山溪叮咚,飞珠溅玉,清脆的音符溢满丛林,唱一曲古老的、忧愁的民歌;忧思如缕,惆怅莫名。恍惚间,山石晃动起来,人跌进榛莽里,尖利的树桩刺进了脚板。还多亏房东,不知从哪儿采来些碎叶的草,嚼得如一团烂粥般,敷在伤口上,少顷,血凝住,亦不再疼。我惊奇地望着他,那张丘壑纵横的脸上,混合着阳光和土和山岩的颜色,虔诚而坚定。他毫不怀疑那草药的效用。成百上千年了,我们的祖先们都是这么做。西头的老人死了。哑巴跪在棺材前,头顶一个瓦盆,任其跌下来摔得粉碎。那瓦盆破碎的地方,便用白布盖起来。四个汉子抬起棺材向沟里走。哑巴走在前面,嘴大张着,播放些使死者也足以震撼的哀乐。村里的人便揭起那白布儿,悄悄地看,寻觅下面到底有什么脚印。据说起灵的时候,人便托生了,踏了这白布儿去投胎。托生成什么,会在摔老盆子的地方踩下脚印。……他们什么也没发现。我却在一旁虔诚地想:愿他托生吧,托生得远远的,看一看,山外,原来还有恁大的一个世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临行,我跟房东说。哦,记得很清楚,那天,汽车刚开出山口,雨就来了,一声石破天惊的霹雳,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忿怒,在头顶炸响,大雨点把大地砸得烟尘斗乱。那不是雨,而是喧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洪峰,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它鞭挞着,迸射着,冲刷着一切,把一个个清晰的吻印,急促地印在久旱的土地上。我惊喜地注视着天边,绵延的山岭如汹涌的海浪,在暴雨中奔腾咆哮!雨丝把天与地缝合了。路边,坦荡的麦田里,青苗挺直了身子,一任雨珠,把蒙在身上的污垢冲洗的一干二净。啊,雨来了,有些迟,有些突兀。我不知道那雨会不会移进山里,落进家乡的田地,我想会的。乡亲们绿色的希望将不再萎缩,而且,清凉的雨水也将冲淡生活中那些野杏子和车轱辘菜混合起来的苦涩。我怎么会忘怀呢?乡亲、小村,给了我多少梦的苦痛和惆怅!每当夜深阑干,细雨敲窗;每当晨光熹微,露珠缀满叶尖;每当春雨、秋风或者是在盛夏的蛙鼓声中,你便如一副苍劲古朴的画卷,倏地展现于脑海。怎么会忘怀呢?那林海、弯月、山溪、野花……在那画面深处,那血与汗与泪浸渍的地方,该涂抹些浪漫,涂抹些诗意;该用欢快的音符,取代布谷声声,取代山溪古老忧愁的民歌……我们是有责任的,这责任,就是恩格斯说的,“是一个孩子咬在母亲乳房上的、带血的牙印。”不要再痛饮了虚妄的酒浆,而在一片懵懂中指手划脚了!假大空的深渊里,已经葬送了多少青春、多少岁月和血泪!该架一座桥了,一座通天连梦的桥,一座沟通文明和愚昧、贫穷和富庶的桥,让那些从周口店出发,又在历史的榛莽里跋涉了几千年的黄皮肤的人们,从这桥上坦坦荡荡地开过去!开过去!拉拉杂杂地写了这许多,倒象是一篇回忆。回忆是没有穷尽的,像无限延伸的铁轨,时光的车轮滚动着,“轰隆” “轰隆”!震撼着我的灵魂。是的,在历史、时代和祖国面前,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精美的仪器测不出你与明天的距离。蓝天幽幽,野花灼灼,山溪叮咚,布谷声声……啊,记忆的种子,拱破心之土层,长成一棵亭亭的小树——我觉得我生命的根须,也已经深深地扎进那古老的大山里,任大风撕掳,大雨拍击,不曾有半点摇动。我真担心我给房东许诺的,不过是一个空口的奇迹,而我昨夜的梦回故乡,终于让我看到,我们向往中的一切美好与幸福,在我的家乡,久已变成现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今,我还是这么说。

《你的手掌,我的乡音》魏重阳

?  对于母亲的爱,我无以报答……

  许久不曾提笔写些抒情的文章了,繁忙的工作生活似乎凌乱了我浮躁的内心,感觉一个不总提及的字又慢慢的浮现了,说它简单,就在于只是一个字——乡,而因牵挂着太多情,转瞬间它却又变得复杂,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此时阅读文字的你呢。

  我已在大城市生活了很多个春秋,想来已经模糊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乡,离开的母亲,离开那双粗糙的手。我不记得我对家乡是什么时候有了概念,但在记忆中封存的,家乡等于母亲,就是我眼含热泪思忆的乡音,一双粗糙的手,托起了我的整个人生……

  满怀对大千世界憧憬的同时,我还是风尘仆仆的看着满目陆离,曾自以为是的小子,隐隐的感觉到了低微和渺小,每值此时,我都会拿出临行前母亲给我的小玩偶来,一边抚摸一边咬牙,母亲不是教育家,但是她用粗糙的双手努力的托起我梦,经过多年的努力奋斗,虽已在别人看来功成名就,但是那个给予我希望和温暖并时刻回响着浓浓乡音的玩偶,我依旧珍藏,因为那是妈妈的手,妈妈的心。也许真的是时隔多年了,我已经全然忘却了当时离开村子时乡亲的表情,但是妈妈,却铭记于心,因为她才是我真正的乡,一个梦的怀抱,一种乡的温暖,一张心的温床。

  我妈妈着实没做过什么伟大的事。但是她的话却是停留于我记忆中一缕缕萦绕的乡音。

  母亲的手掌握着我的乡恋,母亲的话语就是触动我的乡音,小时候我常是紧紧抓住她的中指,那时妈的手还是细腻光滑,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的听妈妈对我说,当时的我就和现在正一边看文字一边想母亲的你一样,感觉妈妈就是在唠叨,但还是会边玩边回答“妈妈我爱你哈”,后来,妈妈亲手把我送上去县城学校的车说“好好念书,等你考上大学,挣钱给妈妈过好日子”对此,处于叛逆期的孩子虽然心里有爱要表达,但碍于自己可笑的小自尊,违心的在心里想或者直接对她说“您可真是唠叨!”

  我顺利的上了理想的大学,妈见我的机会就更少了,只能打电话,虽然看不到母亲的手了,但是从电话那面传来的声音可判断,母亲的手如她的声音一般已不如从前圆润了,“孩子,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哈,少让妈惦记”而我呢“妈,你要照顾好身体……”还是很不好意思对母亲直面表达爱意,就会匆匆挂上了电话。再后来,妈妈羸弱的身体真的是禁不起岁月的洗礼了,同时我也有了自己的事业,“赶紧娶个媳妇,妈想着抱孙子了”,而我呢,“妈,别着急哈,儿子在努力…”,但岁月走的真是太快了,在你把梦想写好扔进大海之后,命运就给你更改了预言,妈为我倾尽所有之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妈妈那双从润滑再到粗糙呈现在这样的过程,她颤抖着嘴唇告诉我“别太忙,身体要紧,妈妈为你感到骄傲了……”

  就这么简单,就在母子双手紧紧的相握中写下了来世的约定……

  母亲就是我的乡,母亲的话,就是凝结的乡音,一个人包含一个字,同时一个字又代表着一个人。每一位母亲都是孩子的乡,没一个善于做梦的人,也就注定了他比别人多了一双爱的翅膀,母亲就是用她粗糙的手,托起了我梦的海洋……我的母亲,我的乡音。

  我不善于使用华丽的辞藻来为你营造一个梦幻的氛围,也不太想用文字来换取你的眼泪。如果,你的父母尚在,就好好的孝敬他们;如果已不再,请在你忙碌过后静下来,听听来自远方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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