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桂游记之八——凌云古城（2） ,爱在宽容中永恒

八、凌云古城（2）凌云不但是个山城，还是个水城。凌云为什么称为“泗城”?因为有四条河流纵横交错汇聚于城中，这四条河是澄碧（城里人称为大河）、龙溪（城里人称为小河）、西溪、龙渊。由于泗水经常泛滥，危害居民，有人认为是河妖所为，于是在清代乾隆58年，在泗水汇合处建起了一座宝塔名为“三星塔”，专镇河妖。小时候我是经常到“三星塔”去玩耍的，它矗立在一弯河滩上，那里芳草依依，绿水环绕，是休闲和游玩的好去处。可惜文革初，红卫兵“破四旧”把它推倒了，直到2009年才得以重建。目睹新建的三星塔，我算不上文思涌动，却也有所表达：蝶恋花（三星塔）芳草青青青泗府，水绕城郊，宝塔眠江渚。河畔捣衣皆俏妇，家常拉断朝霞幕。男女卿卿抒爱慕，招惹嫦蛾，天上吞陈醋。嫁与人间清贫户，强于寒殿守花树！凌云的水以城北水源洞流出的的水最大也最为清亮，故名“澄碧河”。到了凌云如果你以水的流向来判断方位是大错特错的。凌云城的水是从北向南流的，以澄碧河为界，老城在水东，新城在水西，凌云的房子大多是坐东朝西或坐西朝东的。因为水流的缘故，古代人建房子，不但喜欢开门见山，还喜欢开门见水。试想，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清清的泉水流过，不用肩挑，不用手提，不用储存，在门口就可以洗衣洗菜，洗脸洗脚，舀一瓢就可以做饭做菜，这是何等方便、何等悠闲的生活啊！可惜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如果我们穿越时空，回到一百年前，凌云人的生活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一条大河，穿城而过，三条小河，绕城而来，交汇于三星塔前使凌云城多了动感，多了灵性。如果说水是一位阿娜多姿的少女，那么，桥则是这位少女身上的彩环；如果说水是一条青碧的罗带，那么桥则这条罗带上闪亮的玉簪。在凌云城，桥梁多了去了，单单在城区两三公里长的澄碧河上，在上游有接龙桥，在中游有镜澄桥（城里人称为中桥），在下游有锁龙桥（后来改名为太平桥），在末端有回龙桥，此外，还有清平桥、龙渊桥、内鲜桥、福临桥等等，水使桥生色，桥使水生辉。一座座桥，横跨泗水河上，使凌云城多了几分热闹和喧哗。凌云还是一个近千年的文化古城。周边的山崖、庙宇、洞穴，无不留下古人墨宝、石刻。在中山纪念堂后面的石壁上，前人题下“静观”二字，苍劲有力，寓意深长；水源洞的洞厅，古人的题字更是琳琅满目。凌云这些年的城市建设，在文化方面做足了功课，凡是有池塘，有河的地方，都有护栏，护栏大多数是用石头做成的，石头柱子，凿开槽，石柱上部隼的是石条，下部隼的是石块，石块一律是长两米许，宽五十余厘米，表面打磨光滑，刻上古人或今人的诗词。例如沿着澄碧河两岸的围栏上，大都刻上著名的唐诗，我随意浏览了一下，有李白杜甫的，有王维孟浩然的，有李贺李商隐的，我不知道唐诗三百首是否都篆刻到护栏上面去，如果有，一项新的吉尼斯纪录应该非凌云莫属。我到中山纪念堂后面的荷花池，沿着周围的围栏，我拜读了今人写的诗：泗水河覃宏魁孤舟一叶任漂流，几树桃花隔岸羞；遥望源头形胜处，只身疑是武陵游。灵洞抒怀何期良有影凌空皆凤尾，无形倒挂不螭头；但言诗愧云千岫，敢说经明月一楼。故地重游凤山 黄学清故地重游四十年，桑田沧海几更迁；泗城光景无边好，处处高楼耸碧天。正当我专心致志地读诗的时候，身后不禁发出一声：“好！”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重庆来的吴先生。前天晚上，我到县老年活动中心看下象棋，正好他也在那里看，我俩分别给当局者支招，使得棋局扑朔迷离，难分难解，两局过后，仍然难分高下，看看当局者水平不怎么样，我俩只好亲自上阵，也许是水平相当，或许是惺惺相惜，下了两晚，我俩竟成好棋友。一边下棋，一边聊天，知道他姓吴，来自重庆，已经退休多年。退休后他到全国各地去旅游，凌云是他常来的地方，每年都要来住三四个月。他说，他到了全国很多地方，最好住的是西双版纳和凌云，西双版纳的边情风光不须多说，凌云是山水好、气候好、民风好。我想，吴先生的话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登高，怎么会看得更远?不游广，怎么会懂得更多?此刻，我们三人（当然还有未曾谋面的凤山的黄学清先生），我们在他的“故地重游”诗前，再一次重游故地，吴先生的一声“好！”，不是说这首诗写得多好，而是凌云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我徜徉在凌云的大街小巷，聆听着人们见面时打招呼的乡音：“哽糇非?”（壮语：吃饭了吗?）“哽耶表。”（壮语：吃过了。）“表”字是个语气词，可以拖得很长，如果这个“表”从少女的口中说出，又轻又脆又悠长，就好像碧蓝碧蓝的天空，飘过一层淡淡的白云一般。凌云，我心中的城；凌云，我梦中的城！